這種音樂因為在平常大眾媒體中你是接觸不到的,但是當你將眼光或耳朵延伸到台灣以外的音樂,尤其現在又加上無遠弗屆的網路,你就會發現光用中文世界的理解,無法找到脈絡甚至理解

文 / 謝啟彬



啟彬與凱雅在教的音樂,其實跟台灣人習慣的音樂層次並不一樣,根據我們受過的音樂教育,我們會覺得音樂的“殿堂”就是愈來愈高,所以像是國家音樂廳、大學研究所裡頭的音樂博士教授、世界知名的音樂家等等,就是音樂的最高境界了

但其實不然,我打個比方,如果這世界上有很多宗教,宗教都是撫慰人心、讓人生命有所寄託的,我們現在有熟悉的佛教、基督教、伊斯蘭教等等,那麼我們所習慣的道路就是像信佛教的,你所聽見看見所有的講法,都是用佛教的思維與語法甚至儀式等等來溝通與傳遞,我們習慣的就是這樣,以古典音樂為主,因為西方古典音樂被認為是西方文明的輝煌歷史

但,古典音樂就像佛教一樣(不要歪樓,我不是要講古典音樂家可不可以是佛教徒之類的,我只是想要打個比方),你在台灣,不論走到哪裡,你就還蠻習慣有寺廟、有阿彌陀佛、有各種儀式,譬如誦經、讀經...等等

但這世界上也有伊斯蘭教的存在,也有穆斯林,而很多人包含原本的基督教世界,對這種宗教有很多誤解,許多基本教義派也是比較激進地從事各種恐怖活動(看你從哪個角度來看待?),但世界上有數以億計的穆斯林,其實是相當和平且善良地,跟我們生活在一樣的地球上不同角落,而你必須承認你很不了解穆斯林、很不了解伊斯蘭教,也就是俗稱的回教


黑人音樂(廣義地包含了爵士樂、藍調樂、節奏藍調、靈魂樂、放克樂、嘻哈樂、甚至非洲音樂、拉丁音樂等)在台灣就是這樣的處境,你必須承認你不是很了解整塊音樂地圖長怎樣?就跟很多人以為伊斯蘭教只有在中東,但是在東南亞、中亞、北非也佔大多數,所以如果你沒有跳開本位主義的想法,就很容易變成用A理解B,或是以為那個意思是指這個意思的狀況

像這樣的音樂,我們在爵士原力講堂中會介紹的,絕對是台灣幾乎沒人介紹過,或用我們的角度來切入的,而且因為它不存在於本地,但是存在於本地以外的音樂世界中,你說穆斯林還因為移工跟新住民的關係,愈來愈多人關心與理解他們的文化,但是這種音樂因為在平常大眾媒體中你是接觸不到的,但是當你將眼光或耳朵延伸到台灣以外的音樂,尤其現在又加上無遠弗屆的網路,你就會發現光用中文世界的理解,無法找到脈絡甚至理解

舉個最簡單的例子,光是你要理解日本流行音樂為何長那個樣子?就不能再用我們原來理解的日本文化,或以為去日本觀光過好幾次,就以為真的“台日友好”了,日本人學這些黑人音樂,是跟明治維新之後他們全面學習西方文明、文化一樣地認真,甚至在日本也有所謂的西方文明基本教義派,就是古典樂至尊的,這時候我也會告訴你很多熱愛“新派”音樂的日本人,如何突破限制與環境的質疑,用同樣的精神吸收所謂的黑人音樂文化


這些都不是學校會教、考試要考的,而就是那種因喜愛而化成的動力而已,不客氣地說,日本人不會三分鐘熱度、淺碟化、凡事吵吵鬧鬧然後就不了了之,一段時間後,總會看到有些音樂的花朵與果實,確實在歷史上的關鍵點開綻與結成

像介紹John Scofield的音樂,我們就會將重點擺在「Funk Feel」,看到Funk「放克」,你想到的放克可能跟啟彬與凱雅要教你要講述的放克不一樣,我們要帶你回到紐奧良,介紹紐奧良的傳統節拍,這也是放克源流的一種,而這種節拍影響了爵士樂,也影響了節奏藍調樂,節奏藍調樂就慢慢演變成你我比較熟悉的放克與搖滾兩大名詞,所以名詞只是名詞,那個在裡頭的DNA演化才是我們要教的,不然你光從表面意義切入會很難懂


聽起來有沒有很像所謂「亞伯拉罕諸教」?也就是世界主要一神教的宗教如基督教(天主教、新教、東正教)、伊斯蘭教、猶太教,都是同一個祖先與起源的概念?人類的歷史就是這樣,音樂是文化,自然也是這樣發展,不是憑空跑個藍調、蹦個嘻哈出來那樣的


所以如果你能看到這裡,恭喜你也謝謝你,對於陌生的事物感到好奇,也想明白我們到底想幹嘛?在教什麼?真的不要只有在臉書或社群按讚,你按讚愈多並不會幫我們增加能見度,而我們也不想要能見度,我們需要的是「參與度」,只有親身參與啟彬與凱雅的教育活動,如平日教學或是講課、講堂或工作坊等,你才不會只是靠文字來理解音樂,用你原來以為的認知來認識新事物

你以為的五聲音階,不是這些音樂中五聲音階的動作,即便樣態一樣,但動作不一樣
你以為的節奏律動,不是這些音樂中節奏律動的語法,即便譜面一樣,但動作不一樣
你以為的樂理和聲,不是這些音樂中樂理和聲的結構,它不是一直靠文獻就可以解釋
你以為的即興互動,不是這些音樂中即興互動的模式,你必須了解互動中的默契何來

「理解這首John Scofield與Eddie Harris的《Do Like Eddie》,你要學會什麼叫做New Orleans Second Line,這不是任何寫音樂文字的人甚至小說家能用文字表達得清楚的,除非你只要的是對感覺的形容詞跟延伸想像,而不是比較理性的想理解為何這樣的音樂會讓你想跳舞?」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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